第五百零五章:玉南薇的死 (第2/2页)
禁恒子蹙眉,这小子不对。
然杀招已至眼前,只能先着手化招,左掌擎威,化灾弥噩。右手袖剑连递,挡招进招同时不落。
瞬息之间,已过百十回。
喝道:「界主快走。」
「嘘,别吵。」
进而两眼盯着弦歌月,有如发现稀世珍宝。无论禁恒子如何心焦提醒,概是只字不入耳。
他的眼里,唯有弦歌月。
好比一件完美的作品,世间最精巧的杰作。
心中更是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她甘愿赴死,甚至是求着死。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身份的意义。
这些年虽对魔界忠心不二,但也早就防了有被舍弃的一天。故,她也留了后招。
呵,不愧是自己的女儿。
自己,从她出生便算计至今天。
她亦从生产之时,同样将弦歌月并自己算计到今天。
不用想,不用看。
凭着声声惨叫,凭着身边的腥风血雨。他很清楚八风岛此刻在经历怎样的炼狱,只能说不愧是自己的女儿,狠这一块随了十足。
她要让自己后悔,要让魔界八风岛无数人命给她陪葬,为她打开冥府大门。
黄泉的路,她要万骨铺就。
这点,她做到了。
诚然自己算计她一生,到死,她也成功的回敬了自己一回。
除了禁恒子,自己,带来的几百魔将几万魔兵,就那么葬送在她这一死。
素日知她爱毒会用毒,故在献祭前便已经杜绝了她身上藏毒的可能。便是她要以血做毒,献祭前每日的吃食皆有手脚,将其一身苦练的毒,化的一丝都不剩。
原以为,万无一失
不想,尽是她有意配合。
以为稳拿十赢,结果却栽了。
这番,他栽的心服口服。
她确实如她所说,无情,是承了
自己一脉。
都说女人做小女儿时期,怎样的凶狠霸道,阴险毒辣,可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是百炼钢也能化作绕指柔。
又说,为了孩子女人可以牺牲自己。
而她,恰好相反。
从弦歌月降生,便已经算计在内。
这份狠,令他欣赏。
自己将她做为载体容器,因为她最适合。而她在发现弦歌月比之更适合时,毫不犹豫选择了转移。
一面欺骗自己,麻痹自己。
一面又教弦歌月以杀入道,以煞气掩去其解印人的气息。又教弦歌月弃剑用刀,皆因用剑会暴露其苦心隐藏的秘密。
不得不说,这些年,她将弦歌月藏的很好。
又将毒得以练至入魂,算到了会有这天到来,因而无惧。
因为无惧,更渴望一死。
唯有死,才是她真正的杀招。
忽的,他放下双足,缓缓立与云头,喝退禁恒子。
道:「你很好,比你母亲强。
不过她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活命,那她想的太天真。
今日你与吾初见,你母亲的死便是吾送你的见面礼。她的话,你需好生参悟,兴许可以让你多活几天。」
弦歌月切切低笑,执刀划开战曲。
那飞镜骤然退去刀状,复凛凛一柄清霜。通体幽森,寒光绽绽,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不防与爷一赌。」
界主蹙眉:「年轻人,吾在给你机会。」
「机会?
让你有命逃回魔界的机会么?那怎么能说是给爷的,应该是你这刽子手才对。」
「你母亲不过是吾用魔元与女仙结合得出的果实,果实的宿命就是成熟的时候被摘下,在合适的时机发挥应有的价值。
她不曾将你看做子嗣,你又何必念她一点亲恩?
谈吾刽子手,未免太过。」
「啧啧啧,你之无耻,不说后无来者当也称得上前无古人。
废话少说,爷只问你赌不赌?」
「你要如何赌?」
闻言,弦歌月贪婪舔过剑身,如迷似醉的放在耳畔,以脸摩挲。
道:「当然,是赌命。
赢了,爷死。
你没损失,正可借着爷这条命,去平一平八风岛主的怒火,修复你们的盟友关系。
输了,你死。
正好下去和那个蠢女人团聚,岂不两好。」
「你杀不了吾。」界主听罢,如实指出。
弦歌月并不理会,反而出言讥讽:「不敢了?」
界主默然,许久凉风拂过。
道:「吾思量多给你几天时间,看你成长至几时,不过你若执意求死。吾唯有成全,事后再同岛主赔罪,更见得吾之诚意。」
禁恒子闻言,担心有诈。
道:「界主,此战不如由属下来。」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