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 图谋 (第2/2页)
既然并不清楚,那么,就继续不清楚下去吧。
想到这里,「金鸦仙」为了避免露出马脚,顺着太后提问回道∶「若以龙神为基础,可安大半江山,有五六成把握。「
太后接触的神神鬼鬼多了之后,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识,于是蹙眉喃喃道∶「加上「凡胎神血「,杰儿怎地也算是有了雄主的基业……「
收了七海之水的仙奴神色微动,心中暗忖∶这虽是个深宫妇人,却并非蠢物,实有决绝之心。
他已经判断出来,这位垂帘听政的当朝太后,竟然有了「不破不立」的念头,而非「中兴夏室」。
其中区别,就在于「中兴之主」需要诸多妥协,但「破而后立」的国主,几乎可以等同于改朝换代。
只不过,这个改朝换代,是新的夏室替代旧的夏室,姒姓皇族,依然保持不变。
但到了那个时候,国主姒杰可称新朝太祖……
「金鸦仙「并未体会到其中的微妙,但手持钵盂的「沧海神君「,却是诞生了的另外想法。
待散会之后,一身赤红丝袍的仙奴同「沧海神君」并立,此仙奴眉心有火焰印记,须眉皆似焰火,手持一枚异形珊瑚,周遭灵火环绕源源不绝。
「炎灵官是有话要说?」
「适才殿上,吾见道兄有些变化,不知是为何?」说罢,此仙奴微微颔首,「道兄勿怪,既然降世谋求进阶之法,自然是任何机会都不能放过。」
「无妨,跟炎灵官说一说……也正好。「
只见「沧海神君」便跟「炎灵官」神念交汇,种种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神仙见微知著,只要抓住一个微妙变化,就能推演种种可能,但太后掌握社稷鼎,他们作为仙奴,是不能「以下犯上」来推演的,因此,所有猜测,都是「沧海神君」根据种种可能的推敲。
然而「炎灵官」听了之后,顿时沉默不语,半晌,才传递神念给「沧海神君」∶「道兄,若是如此,明日劫法场,须留些法力,以备不测。」
「「凡胎神血「……也的确能增长神力,这一点,并不错。「
」若有差池,济水龙神当弃则弃,若实在是舍不得它此生功德,得了血肉即可,不必跟魏昊纠缠。」
眼神肃然的「炎灵官」更是道,「吾有一种预感,魏昊或许在等着我们送死……」
「送死?不止于此吧?我等又不离开夏邑,他纵使有天大的本领,也灭不了我等神魂。」
「小心无大错。」
「这倒也是……」
一旁「炎灵官」接着道,「而且,若太后有‘破而后立,的决心,小皇帝的确有称宗道祖的资格,凭他获得龙血神力,加上夏室之主的号召,指都畿之地,就能堪比神国。若如此,吾等何必跟魏昊决一死战,徐徐图之,总能重修功德,而后淬炼神器「
「言之有理啊……」
跟魏昊火并,争一口气?
真要说打赢了,将魏昊灭杀,那自然是最好,可要是做不到,以过往无数个岁月中天生神人的表现来看,这只能促使神人进一步爆发,变得更加凶猛。
他们这些仙奴,原本在人间就有限制,上限是固定的,但神人并不是如此,只会越挫越勇,然后突破极限。
此消彼长,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演变成垫脚石,成就神人威名的一部分。
……
「「七海黑玉钵「,竟然内藏七海之水,还能演化法则,真是了不得的法宝。「
身在「添香阁」的魏昊,对「十仙奴」的些微变化都了如指掌,当「沧海神君」用法宝给太后演示天地法则时,其变化引起了魏昊的注意。
被魏昊标记的「十仙奴」,其神通法宝的特性,不动用,还是无法彻底了解,而动用之后,展示多少特性,就会被魏昊察觉到多少。
「要是让他解脱‘鼎镇,,只凭他手中的,七海黑玉钵,,就足够灭世…」
神仙有灭世之能,还真不是说说。
有的神仙靠自身修为法力,而有的神仙,一套法宝就能让乾坤颠倒。
跟「七海黑玉钵」比起来,《汝水水图》多少显得有些寒酸,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
「这「炎灵官「也不简单,掌握的「炎池珊瑚「似乎能衍生出各种火焰,应该就是控火入道,掌握的权能,应该也是跟火焰有关。」
有水有火,这「十仙奴「还真是属性齐全。
「想要夺走,七海黑玉钵,,就需要抓住一瞬间的机会。他们一旦出手,就不会留有余地,那个瞬间,就是法宝尽情发挥的时候。」
最自信的时刻,换个角度来看,也是最大意的时刻。
此时,夏邑的土地神、井龙王都是潜藏各自的
神社神龛之中,香火飘摇而不食,皆如无用泥塑偶像,论谁叩拜,也不予回应。
水脉、地气之中,土地神、井龙王都在抓紧适应着星光铠甲的威能,那种羖意加身,让他们底气十足的同时,也是压力倍增。
地府府君的杀意,让原本平和的他们,血脉开始躁动,变得开始好斗好战,甚至进一步渴求一场战斗,彰显他们的神力神威。
之所以渴求,不是为战而战,而是要持正诛仙!
」老爷、老爷,您是怎么了?」
有个坊市的土地婆见自家老头子从慈眉善目变得暴戾狰狞,吓得魂不附体,急得手足无措。
而且原本还是佝偻三寸丁的模样,结果开始变得肉身膨胀,原本的法衣都被肌肉撑爆,浑身皮膜血管隆起,双目赤红,气息灼热,甚至只是喘息,都传递出了热浪。
「老夫没事——」
双拳紧握的土地公身形膨胀,从三尺增高到一丈,很快又变成三丈,后背的肌肉像是铠甲一样厚重,紧接着真正的铠甲从皮膜中诞生,由虚转实,其上纹理特殊,充斥着死亡的意味。
「老、老爷……「
土地婆吓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然而身形庞大的土地公,却是盘膝而坐,沉声道∶「今日,老夫乃一老卒耳!「
声音雄浑有力,好似闷雷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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