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禀告教习,幸不辱命(求订阅) (第1/2页)
凉棚下,季平安抬眸望去,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敲击,心想差不多了。
擂台上,俞渔一指点出,原本翻涌如泥浆的大地倏然化为钢铁浇筑般。
“彭!”
憨憨少女洛淮竹一头撞在钢铁地面上,整个人懵了下,护体灵素剧烈颤动。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干脆不再御土,而是拎着一杆方天画戟朝前方疾奔。
“嗤嗤嗤……”
大戟尖端摩擦地面,拉出一串耀目的火星,眨眼功夫抵达俞渔下方。
洛淮竹气沉丹田,膝盖一弯一弹,整个人拔地而起,大戟朝圣女刺去。
“铛!”
俞渔小脸凝重,右手腕抬起。
那捆缚在手腕上的红色剑索甩开,一节节柔软如钢鞭,薄如蝉翼的剑索,灌注灵素后,坚硬如钢。
两件兵器碰撞,白色气浪以其为中心,呈环状向四面八方扩散。
然而,相比于精于武道的洛淮竹,俞渔显然是个脆皮法师,整个人呜地破风暴退。
与此同时,二人脚下地面也恢复原本模样,术法效力终结。
洛淮竹重新恢复主场优势,脚下泥土隆起,托举着她朝后者追击。
“哼!”俞渔鼻子皱了皱,小手忽地探入口袋,抓出一把铜豆子丢下。
黄澄澄的铜豆子瓢泼大雨般落下,化为一名名手持利刃的士兵,喊杀声中,冲向洛淮竹。
“撒豆成兵?”看台上,不少权贵、富户发出惊叹声。
对这常见于话本里的术法相当熟悉。
“花里胡哨。”江湖武夫们酸溜溜地开口,有些羡慕:诸多修行体系中,以武夫最为朴实。
连槐院剑客们都有浩然正气可用。
至于花哨,道门当仁不让。
洛淮竹抿了抿嘴唇,手中大戟高举,悍然下劈。
刹那间,脚下的泥土宛若真实的海水,给她掀起土黄色的巨浪,更近似于一层“地皮”被少女掀起,狠狠一抖!
那站立于地面的士兵们当即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别跑!”
洛淮竹生气了,觉得对方耍无赖,一直不跟自己刚正面。
少女身周突兀浮现土黄色光点,如星辉缓缓落下。
脚下大地忽然隆起一根弯曲的石柱,将她托举向天空,宛若嫦娥奔月,大戟斩落。
俞渔娇叱一声,黑发飘舞,右手狠狠一甩,剑索倏然绷断,化为一截截浅色的剑片。
发出尖锐呼啸,化为金属风暴,朝道痴席卷。
“叮叮当当……”
洛淮竹只好舞动大戟成盾,抵挡飞剑的一波波攻击,只是作为道门最强手段,俞渔的飞剑声势惊人。
洛淮竹脚下一个踉跄,从石柱上跌落下去。
左手撑着地面,膝盖半跪,抬起脸庞望着从天而降的金属风暴。
以她为中心,周围一丈直径内地面有青藤升起,于她头顶交织合拢。
继而一块块土石自行聚合,凝为一座碗状的“盾牌”。
抵挡飞剑的狂轰滥炸。
俞渔趁机再次施展道术,将大地固化为银白色的钢铁,以防其逃窜。
一时间,土木盾牌一层层被切削的“薄”了下去,洛淮竹仿佛已成瓮中之鳖。
看台上。
面容清矍的陈道陵嘴角笑容扩大,看向面无表情的李国风:
“看来胜负已分。”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但大体也都觉即将尘埃落定。
洛淮竹很强,但俞渔从开始便脱离地表,始终掌控着主动权,以高打低,多少占了些便宜。
只有雪庭僧仍专注地望着下方,而后忽然扭头,看了旁边的季平安一眼,笑道:
“司辰好似并不担心。”
季平安笑着说道:
“没到最后时候,何必提早下论断?”
自信?还是强撑?众人好奇看向他。
就在这时候,台下突生变故,只见俞渔身后的钢铁地面,无声裂开蛛网裂痕。
继而,破土声中,一道单薄的身影猛地钻出,仰头望着头顶对手,手中大戟狠狠投掷而出!
“轰隆隆!!”
这一击极为突然,且蓄谋已久。
大戟出时,便席卷狂风骇浪,俞渔大半心神放在前头,察危机时,已经晚了。
她脸色一变,想要召回飞剑,却哪里来得及?
只能匆忙双臂交叉,施展了个道法护身。
只是护盾只扛了一息,便破碎开,人被大戟的力量带着狠狠飞出了擂台,砸在看台边缘上。
全场寂静。
金甲侍卫愣了几秒,高声喝道:
“钦天监洛淮竹胜!”
……
凉棚下,陈道陵等道人脸上笑容僵住。
李国风哈哈大笑,道:
“承让!”
钦天监方向,也爆发出欢呼声。
更多的观众们则为方才那一击而惊奇赞叹。
精神矍铄的陈道陵面无表情,看向李国风:
“她不是外号‘道痴’?不大会用脑子?”
老道士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这叫不会动脑?
这时候,众人如何还看不出,洛淮竹分明是有冲破“指地成钢”道法的能力。
但俞渔第一次施展时,她故意装作土遁失败,发出一个虚假信号。
再加上其本身“道痴”的名号,存在一定刻板印象,导致俞渔后面封锁擂台时仍选择了相同的术法。
这才趁其不备,一击必杀。
再仔细想来,那看似被飞剑击落,用泥土盾牌遮挡自身的行为,岂非也是算计的一环?
栾玉撇撇嘴,这位美艳熟妇想起了当初演武时那一幕,笃定地认为,洛淮竹单纯的外表,极具欺骗性。
雪庭僧哈哈大笑,几句寒暄将气氛拉回,说道:
“如此出人意表,看来此轮赌斗,恐无人猜着了。”
其余人都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赌斗猜的并非胜负,而是过程,显然众人预测的都不大准确。
季平安却笑了笑,说:“大师这话说早了。”
“哦?”
顿时,一群大修士看向他,便见季平安召唤来旁边吏员,从后者手中,取出自己手写的那一份预测。
递给雪庭大师。
这个动作,本就说明了许多事。
老和尚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抬手接过,认真地展开,仔细阅读。
他读的很慢,全程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等到看完,老和尚再次认真看了季平安一眼,略显浑浊的眼底浮现一丝惊讶。
“大师?”
气质冷艳的栾玉唤了一声,面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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