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朝臣认罪,天子正文政! (第2/2页)
朱厚熜随后又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
朝臣们便继续传看起这些新章奏和新材料来。
“陛下,臣请严办这些缙绅!”
“他们这样做简直是大不敬于先帝,大不敬于太后,大不敬于陛下!”
“其所涉不臣书籍、文章、诗词当焚毁之,并令民间不得私藏,若有发现,当交于有司焚毁!否则,皆当以私藏妖邪之书论罪。”
大理寺卿张璁这时出列先奏禀起来。
朱厚熜颔首:“自当严办!”
“传旨!”
“向文鼎等缙绅风闻相关宫廷秘闻谣言就写到笔记里,还说是内廷大珰所传,可谓大不敬,家风亦不正,未将忠孝之本放在心上,杀之也不为过,然姑且念其是听闻他人之言,而非自己捏造,留其命,只削为民,并与全族流放东莱!同族中有在朝为官者,令革职流放!”
“至于讽刺时政、诽谤朝廷公卿大臣,有惑众乱政之嫌,本人削为民,且流放东莱!”
朱厚熜站起身来,宣达了自己处置的旨意。
朱厚熜没有一味的情绪发泄,还是在尽量的以客观公正的方式处置此事。
毕竟,他也没有真的要毁掉整个中华文化活力,而真的要跟野蛮的满清一样,为了文化专制,不惜让天下文人处于万马齐喑的状态。
所以,他没有选择杀掉这些缙绅文人,而是以这些人自供是风闻不是捏造为由而选择流放为主,表示允许天下缙绅文人进行相关创作,但不能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去胡编乱造乃至疯狂抹黑,那样就必须付出代价。
因为如果一个文人利用自己可以传播知识的能力来肆意污蔑他人乃至国家和民族,那也未尝不是一种独夫行径。
朱厚熜不允许天下存在着除他以外的专制统治者。
但是,士大夫们要的就是士权的无限自由,要的就是可以在文化创作上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攻击自己不满的人和制度。
所以,朱厚熜这个处置即便还是在恪守“君主当持正”的理念,但还是让朝中一些只希望士权不受约束的护礼派朝臣非常不满。
“陛下!”
而大明的文臣素来就有不怕事的,再加上,又都知道朱厚熜非昏暴之君,所以,福建道御史卢琼这时就毅然出列,接着就言道:“臣有谏言!”
“讲!”
朱厚熜心里颇觉不对劲,也就看向云鹤旁一脸凝重的御史卢琼,沉声说了一句。
“臣请诛杀严嵩!”
“此人蛇蝎心肠,为讨陛下欢喜,不顾士情,当杀之以安天下。”
“另外,陛下当撤废观风整俗使,且下诏永不再设。”
“谣言止于智者,缙绅固然有一二愚蠢之举,但无伤大雅,若过分责备,乃至设观风整俗使钳制其言,只会毁我斯文元气!”
“自古明君多以仁恕之道待士,臣请陛下效仿古之仁君!”
卢琼叩首言道。
朱厚熜心里陡然火起。
张璁更是在这时先冷声问道:“卢御史,你说这无伤大雅?他们污蔑先帝、太后、陛下,在你嘴里却变成了无伤大雅之举!你要陛下讲仁恕之道,你的君辱臣死之道在哪里?!”
“陛下!”
张璁质问后,就也出列向朱厚熜拱手:“即便陛下要饶恕这些人,臣也不会饶恕这些人,而自会日上一本,请旨严办这些人!否则,纲纪礼法就不能得到维护!”
“张卿所言有理。”
朱厚熜颔首,然后看向卢琼:“卢卿,你还是忠臣吗?”
“陛下问此刻薄之言,臣无法作答!”
卢琼咬着牙回了一句。
朱厚熜顿时红温:“你说朕刻薄?”
“陛下因大臣冒犯就动辄抄家流放,株连九族!”
“不是刻薄寡恩是什么?”
“如今湖广缙绅擅自将所听闻的有关陛下的不实之言,加于笔记文章之中,还不就是因为陛下素来行事不够宽恕,而过于刻薄,他们才会愿意相信这些不实之言。”
“陛下看见这些污蔑之言,难道就不该反思一下自己为何会被缙绅乡贤如此抹黑吗?!”
“若陛下效仿孝庙,礼待天下之士,宽仁待之,岂会有如此之言!”
卢琼沉声言道。
朱厚熜怒极反笑:“大不敬的是他们,你却让朕反思,你怎么不让他们反思反思,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泯灭天良?!”
“以朕看,还是两朝元辅刘公说的对,你们这些人都不认忠君爱民之道,要做名教罪人!”
朱厚熜沉声说了起来。
“臣非要不认忠君爱民之道,亦非要背叛名教,臣只是请陛下与士人治天下,而不是与百姓治天下,请陛下礼待士人,不行刻薄寡恩之事,以成圣君仁主!”
卢琼继续言道。
“放肆!”
啪!
朱厚熜这时拍案而起,指着卢琼。